
葡萄架下的大松坡
●张家和
爽爽的风,兴高采烈地吹过蓝色的舞水河。又是一年金秋,中方桐木的葡萄熟了。中方县的桐木镇,虽然没有新疆吐鲁番那样的显赫名声,但在怀化,在湖南,以至在整个南方,这个坐落在舞水河畔的山水小镇,携一串葡萄闪亮登场,已经赢得了一阵又一阵喝彩。“湘珍珠”与“桐木红”这两个葡萄家族中的新成员,不仅让桐木镇,让中方县,让全国,甚至让世界葡萄产业也不得不睁大眼睛,爆出一声声惊讶。“湘珍珠”已被列为“湖南省著名商标”,国家地理标志产品保护申请获准在望。用“湘珍珠”与“桐木红”酿制的葡萄红酒正式注册,QS 认证业已完成,国际知名红葡萄酒专家肯尼•富森对“湘珍珠”酒给予了充分肯定。原本在荒山野岭生长了数不清的春去秋来的野生刺葡萄,把一片片浓浓的绿荫,泼洒在中方、在桐木这块美丽富饶的土地上,泼洒在大松坡下村舍农家的屋前屋后。那些曾经低矮破旧的农家小院,日子就那么风风光光起来,生活就那么红红火火起来。收获时节,熟透了的是悬挂在架上的一串串葡萄,甜透了的是人们梦里的一阵阵笑声。
中方刺葡萄生产基地以桐木镇的大松坡村为中心。那里,连绵的青山郁郁葱葱,环绕着那块不大不小的绿色盆地。十多年前,记得我第一次走进大松坡时,葡萄还没有成为那块土地上的主导产业,甚至还不成其为产业。那时,人们虽然也在屋前屋后栽上一株两株,但除了用于自家消费,剩余的挎篮挑筐,送到集镇上换回几个零钱。山村千篇一律,人们循规蹈矩,在祖先留下的土地上年复一年地重复着先辈传授的生存技能,日复一日地恪守着先人留下的薄薄基业。成片的稻田,夏日绿浪翻滚,秋来一片金黄,即便是种不了水稻的土地也蔬菜成畦,瓜果成行,参差不齐的竹篱笆上菜花争艳。那种景象,依然是在“以粮为纲”的前提下,掺杂的一些多种经营,尽管不失田园风光与乡村意趣的纯朴,但也总让人想起简陋、落后、贫穷等一类辛酸词汇,想起穷山恶水与穷乡僻壤的种种境况。而在十多年过去之后的今,当我再一次走近大松坡时,尽管青山依旧,溪水如故,但大松坡却已经不再是十多年前的大松坡了,让柴烟熏得腊乎乎的老式木屋已所剩无几,有模有样的小楼靓宅,雨后春笋般的层出不穷,亭亭玉立,装点着一方青山绿水,装点着大松坡眼下的风光岁月,真让人有“玄都观里桃千树,都是刘郎去后栽”的一怀感慨。
有道是风是秋风爽,秋到水自蓝。走进大松坡,目之所及,网状形的葡萄架铺天盖地,如同一块块巨大的绿色地毯,覆盖着环绕盆地四周的坡坡岭岭,覆盖着大松坡下那块阡陌纵横的田园盆地,覆盖着整个大松坡村。在这块土地上风光了几千年的水稻,也许已经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,悄然地淡出了田园的大舞台,任由纵横交错的葡萄架支撑起大松另外一片乡村的新天地,目睹葡萄的藤蔓枝条编织出大松坡另外一道乡村的好风景。
“湘珍珠”葡萄的大面积栽培,改变了大松坡人千年不变的耕作方式和传统单一的产业结构,刷新了大松坡千年不变或变化甚微的旧时面貌。据相关介绍,“湘珍珠”刺葡萄亩产量达 5000 斤以上,一亩土地生产的葡萄扣除生产成本,纯收入少在 10000 多元,多达 30000 来元。而刺葡萄原本就是野生植物,即便是人工栽培,顽强的野生基因仍然维系着它强大的生存活力,不管是平地丘陵,高山斜坡,或是屋前屋后,路旁道边,哪怕只有一寸土地,也照样的枝壮叶茂,藤蔓舒展,这就极大地提高了土地的利用率,既增产,更增收。400 来户人家 2000 多人口的大松坡村,葡萄栽培面积 3200 多亩,其中 1000 多亩已进入挂果期,仅这一项,人均年收入就已突破万元。事实印证了调整农村产业结构,既是农民脱贫致富的有效途径,也是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重要内容。而今在大松坡村,没有种葡萄的人家已几乎没有。时光倒回二十年,“万元户”曾经是一个时代的热门话题和农村富裕的唯一象征,让世世代代种田耕地的庄稼人,羡慕不已,向往不已。在享有改革开放之后农村题材经典之作的电视连续剧《篱笆•女人•狗》里,葛茂源老汉拿着一万元钞票一一分给儿女们的面画,成为那个年代农村人最风光的梦,让无数人为之激动不已,甚至梦寐以求。几度春风秋雨,转眼今非昔比,一家人一万元的年收入已不足挂齿了。一串乌黑甜美的刺葡萄,让一直“人比黄花瘦”的山村富了起来,美了起来,变得令人耳目一新。
秋天的阳光,别样的金碧辉煌,照耀着舞水河两岸的青山绿岭与田园村庄,照耀着葡萄架覆盖下的整个大松坡。一条长长的葡萄走廊由东向西,把大松坡下的这块田园盆地一分为二。许多人都去过新疆,游览过名扬天下的吐鲁番葡萄沟。诚然,吐鲁番名不虚传,葡萄名副其实,维吾尔小伙的热瓦甫弹得热情奔放,维吾尔姑娘的舞蹈跳得柔姿曼妙,那情,那景,那葡萄,常让人有醉不思归之感。但是,吐鲁番毕竟处在火焰山下,虽然葡萄甜得沁人心脾,可对于生长在南方的人们,就难免有美中不足之叹了,因为粗犷的高原风光少了几许与甜美的葡萄、与甜美的维吾尔姑娘相得益彰的清秀与柔美。那帅帅的维吾尔小伙,那水灵灵的阿瓦古丽,那水灵灵的葡萄,若是放在山明水秀的内地南方,那将该是一道怎样的风景呀!如今,这已成为事实,不在天边,近在咫尺。
大松坡,中国南方的葡萄沟。
作者简介:张家和,男,中国散文学会会员,湖南省作协、散文学会会员。现为《雪峰文化执行主编》。怀化市作协名誉主席,是颇有成就的散文作家,先后出版了《流水年华》和《远去的回声》两部五十多万字的散文集。
“中国南方葡萄沟”骑行记
●杨捷灵
临近中秋,笔者一行数十人相约骑车去位于中方县桐木镇大松坡村的“南方葡萄沟”,去品味“湘珍珠”刺葡萄的甜美,去体会“蒲海”景区的浪漫。
从怀化市区出发,骑车沿怀黔公路出城往南,不足 10 公里就闯进了被郁郁葱葱山水园林温情拥抱着的中方县生态城。由迎松路进入南湖路,在城市的中央驻足,你会发现中方这座城市的繁华只是山水的点缀,山水园林才是中方这座城市的灵魂。
沿着舞水旁边的滨江路继续南行,对岸的荆坪古村停滞了时间,河边的优雅风车诉说着纯净……
一路的大美风景让人忘却了还置身于城市之中。
中方新城早已与山水融为一体。
从中方县城最南端的时代路骑离城市,重新回到怀黔公路,过牌楼镇后,公路两旁葱翠的树木将这宽阔的国道生生变成了惬意的“林荫小道”,让骑车远行变得舒适,变得悠然。在孔木湾转入包茂高速互通,骑过旅游风情小镇。
桐木,过舞水,上山坳,一座由“世界杂交水稻之父”袁隆平院士题名的“中国南方葡萄沟”的碑石巍然伫立。
站在碑石旁,举目望去,位于雪峰山下、舞水河畔的大松坡村尽收眼底,青山绿水,生机盎然,俨然一幅人杰地灵、自然和谐的美丽画卷。正是这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孕育出了纯中国血统的野生刺葡萄,因枝条长刺、主产湘西、形似珍珠被人们称为“湘珍珠”刺葡萄。如今,历经400 多年的驯化种植,在大松坡村,碧叶连天的刺葡萄园覆盖了整个山谷,晶莹欲滴的“湘珍珠”让每一个游人唾津暗溢。2013 年7 月“湘珍珠”刺葡萄获批国家地理标志产品保护,大松坡村更被袁隆平院士誉为“中国南方葡萄沟”,并欣然题名。
欣赏着如画景色,骑行近一个小时的劳累立即一扫而光,再也无法克制心中的兴奋,冲下山坳,在葡萄沟里奋力展开了自行车竞赛,你追我逐,互不相让,尽情享受着“南方葡萄沟”里的清爽空气,但一不留神竟错过了的路口,骑到了“高家庄葡萄园”。热情的“高家庄葡萄园”的主人高昌祥告诉我们,再往前走 100 米,有一条观光长廊横穿葡萄沟,走过长廊即可重新进入前往“蒲海”的路。
果然,不到 100 米的地方,一座青色亭阁隐藏在茂盛的葡萄藤丛中,连接着一条长长的走廊,一直延伸出去,融进了整个葡萄园、整个葡萄沟,幽静的见不到尽头,唯有两旁的葡萄藤、葡萄叶和葡萄果在热情招手。
步入长廊,笔者一行都情不自禁地下了车,在长廊里、在葡萄下,推车缓行,享受着这纯净自然的悠然时光。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,终于走出了长廊,回到了崭新的油路上,却还是置身于葱翠的葡萄藤下,重新上车,又骑行了一段才终于钻出了葡萄园。
回首望去,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“葡萄海洋”,风吹碧浪,美不胜收,难道就是口口相传的“蒲海”?可明明是葡萄的海洋,为什么叫“蒲海”?拉住一位挑着满满一担葡萄的老乡询问,老乡说,蒲海景区还在里面,这里只算是蒲海一角,至于为什么叫“蒲海”到了里面就知道了。
看着故作神秘的老乡,也不便多问,一张张馋嘴却早已被老乡箩筐里的葡萄勾引得直流口水,忙问多少钱一斤。老乡说 3 块钱一斤。我们一听,这不和城里的价格一样吗?老乡笑呵呵地说,由于县里办刺葡萄节,全国各地的人都知道了我们的刺葡萄,价格一下就涨上去了,现在批发价都已经涨到 3 块钱一斤,我给你们的可是批发价。
笔者一行不服,拿着手机就搜索,不搜不知道,一搜才知道中方县还是被中国农学会葡萄分会授予的“中国刺葡萄之乡”,全县共种植了 4.15 万亩刺葡萄,每年产量达 8.2 万吨,2012 年产值突破 3.8 亿元,为果农直接增收近 1 亿元。仅桐木镇就有 2 万多亩,全镇 90%的农户种植刺葡萄,且主要销售地区还不是怀化本地,而是广西、贵州、重庆等周边省市,外省卖到了 10 多块钱一斤,还供不应求。
我们看的只吐舌头,也顾不得了,刚想秤个几十斤大快朵颐,老乡又说,既然你要进去“蒲海”,就去尝尝“百年老藤”的葡萄,那可是我们这最好的葡萄,还可以试一下农家乐的葡萄酒和农家菜。
笔者一行感叹着老乡的纯朴,硬生生收回了一双双馋眼,要把空空的肠胃留给最好的鲜果与美食。
告别老乡,转过几道弯,在一座高高的水坝上,“蒲海欢迎您”几个大字闯了眼帘。不禁欢呼“:蒲海”终于到了。
站立在水坝上,近看碧波荡漾,远眺山舞绿浪,那连接到山顶天际的葡萄园簇拥着一座座漂亮的农家院落,人与自然融为一体,仿若仙境。
这就是“蒲海”!我们忽然明白,“蒲海”或许并不是对某片湖水或某片葡园的称呼,而是这水天一色、山水相连、碧水绿浪与漫山遍野刺葡萄园自然相融的统称。但为什么叫“蒲海”而不是“葡海”呢?在水边的一座碑石上,笔者一行终于找到了答案:葡萄,中国古代曾叫“蒲陶”、“蒲萄”、“蒲姚”、“葡桃”等。“蒲”是中国对本土葡萄品种的特有称谓,“蒲”字代表中国古老的刺葡萄文化,因中方桐木镇刺葡萄种植规模成片,碧叶连天,一望无际,宛如葡萄的海洋,被人们称为“蒲海”,名称已经被当地人叫了一百多年。
笔者一行完全融入了这诗画一般的景色中,绕着新修的环湖公路骑行了五六圈才罢休,也为错过了中秋节前中方县组织的“环蒲海”山地自行车邀请赛而颇感遗憾。在这湖光山色中间追逐竞赛本就是一件美妙之事,大家相约,明年中方若再举办“环蒲海”自行车赛,一定抱团参加。
大家把车都停在水边的阁楼旁,阁楼内既然围护着一座清泉溢溢的古井。正在取水的村民说,这可是一口百年老井,老井养活了这一方人,也养活了一株“百年老藤”,老藤的根一直从山上延伸到了这里。村民长年喝这里的水,沾着老藤的仙气,很少患感冒发烧等小毛病。听村民们说得这么神,我们也赶快抢了几捧井水来喝,希望健康长寿。听多了村民口中的“百年老藤”,我们越发好奇,决定去一探究竟。在百年老井的对面,一排木头走廊把我们引向了半山腰的“百年老藤”农家乐。如今“,葡萄架下的农家乐”已经成为当地群众争相发展的新兴产业,中方县旅游局还专门挂牌扶持了 8 家生态农家乐,准备大力发展葡萄旅游,实现葡萄产业的多元化。
就在农家乐的院子里,我们终于见到了神奇“百年老藤”。只见一株粗壮的葡萄藤主干撑起了宽广的枝条,将整个农家院落都覆盖在树荫之下,饱满的果实挂满枝头,粒粒晶莹剔透、鲜美诱人。在“百年老藤”旁边还立了一块碑石,是袁隆平院士题名的“百年老藤”。我们没想到在小小的大松坡村,“世界杂交水稻之父”竟然两次题名,足见其对“湘珍珠”刺葡萄是异常青睐的。
坐进“百年老藤”农家乐,就在老藤下摆上一张八仙桌,热情的老板娘抬手直接从院落里的“百年老藤”里剪摘下一串串晶亮的葡萄放进桌上的盘子。早已被沿路的葡萄勾引地的口水横流的我们,也顾不得什么形象,放开了大吃。黑亮的葡萄一入口,果然柔滑爽口、甘甜清香,这是鲜果的味道,更是时光的味道。
老板娘边摘边介绍说,这株“百年老藤”树龄超过 120年,覆盖面积达414.66 平方米,地径22.5 厘米,最长枝条长度长23.4 米,2013 年8 月被上海大世界基尼斯总部认定为“最大的刺葡萄藤”。在法国波尔多地区认为40 年的葡萄藤就属于老藤了,而且当葡萄藤过了20 年以后,产量便会开始减少,而这株百年老藤的年产量仍能达到3000 公斤。
我们一听,一边佩服老板娘的博学多才,一边咂咂称奇“,百年老藤”果然是葡萄藤中的“葡萄藤王”。
还没有从葡萄鲜果的美味中清醒,热情的老板娘又弄好了饭菜,还拿出了一壶自酿的葡萄酒。坐在这“百年老藤”下,喝着美艳如诗的葡萄美酒,吃着纯净自然的农家菜肴,眺望整个“蒲海”美景,轻风带着清香温柔拂过,酒不醉人自醉,笔者一行悄然间就被这回归自然的意境“灌醉”了。
“中国南方葡萄沟”果然不虚此名,浪漫“蒲海”游果然不虚此行。
(作者系中方县作家协会副主席)
桐木葡萄
捧起雪峰山,吻你
吻你,
红太阳似的乳头
去沅水绿叶间,读你
读你,
如珠似玉的身子
桐木乡野的葡萄
每一颗
都是醉人的星星
——选自谢亭亭诗集《湘西,念念有词》
作者简介:谢亭亭,女,湖南省中方县人,硕士研究生,新建中学教师;新生代女诗人,系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、湖南省诗歌学会理事、中方县作家协会副主席。诗作见于《十月》《诗潮》《中国诗歌》《湖南文学》《诗歌世界》《湖南日报》《天津诗人》等报刊,入选《中国诗歌排行榜》《湖南诗歌年选》《读首好诗,再和孩子说晚安》等选本,著有诗集《湘西,念念有词》。
责编:杨丽群
来源:中方县融媒体中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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